黄庭民
昆仑策研究院
2024-01-02
【编者按】本文系作者为纪念毛主席诞辰130周年而作，全文共六个部分：一、引言；二、军事；三、人口；四、经济；五、政治；六、文化和意识形态。我院及昆仑策网授权分篇连载，现为第五部分“政治”，以飨读者。
四、政 治
新中国建立后，面临的内外环境十分恶劣。当时中国经过长期的战争（不仅有三年解放战争、八年抗战，还有西方列强支持下的25年军阀混战），物资严重短缺，物价飞涨，通货膨胀严重，粮食总产量仅有1.13亿吨，人均不到210公斤，无法自给。老百姓大都处于严重的营养不良状态，各种传染病到处流行，人均寿命仅有35岁，远低于美国的68.6岁，和印度的41岁[12]，被西方称之为“东亚病夫”。经济极度落后，基本没有现代工业，一年的钢产量仅有15.8万吨，不到美国半天的产量；大部分工业产品产量都比刚独立的印度低很多[13]。
旧中国教育、科学、文化事业也极为落后。总人口中90%以上是文盲。从1912-1947年的36年中，仅毕业大学生约21万人，年均约5800人，90%以上是文科。几乎没有像样的科学研究机构。很多有志于科学事业的知识分子也就只好到海外飘零。由于西方侵略者、官僚和地主相互勾结构成的“三座大山”压迫，教育与科学极其落后，整个旧中国的文化是被殖民文化、传统落后文化、官僚资本主义文化统治着，人们的思想普遍受到麻痹和毒害。新中国成立时，国民党反动派还潜伏了大量特务和数百万反动派，加上旧中国遗留的遍地土匪。
新中国废除了西方帝国主义国家强加在我国身上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将西方侵略势力赶出了中国。以美国精英为首的西方帝国主义不甘心侵略掠夺中国的失败，在新中国成立仅几个月，工业产值占世界一半的美国就挟二战余威，带领西方列强16国联军占领朝鲜，轰炸中国东北。然而却很快被我志愿军击败，伤亡225万人，不得不于1953年7月签订停战书。1954年，美国又牵头和多个亚洲国家签订了《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在我国周边建立了大量军事基地，驻扎了大量军队；提供军火，积极支持法国占领控制北越；在法国军事失败撤出北越后，1961年美国又亲自上阵，先是提供军火和军事顾问，训练南越部队对付游击队， 1965年3月美国又直接派军队参战，侵越美军迅速增加，达到50万人，试图占领越南，进攻中国。
由于1960年代初中苏关系恶化，气氛十分紧张，战争也一触即发。当时苏联在两国边境陈兵118万、飞机3000多架、坦克装甲车上万辆，而且还部署了数量惊人的导弹。
毛泽东主席领导中国人民建立新中国，依靠的主要是占中国人口90%以上的农民，打倒了欺压工人农民的三座大山，地主、官僚买办资本家和外国势力。毛主席的名言是“人民当家作主，我们为人民服务”，这是共产党能够吸引农民积极参加革命、中国革命能够胜利、新中国得以成立的法宝之一。但这与旧中国精英政治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驰。中国精英政治的理念，是不赞成老百姓参政议政的。当时党内也有这种精英政治的观点，主张共产党替老百姓当家作主，不赞成老百姓参与政治。
与此相反，毛泽东思想的精髓就是“群众路线”，是 “相信群众，依靠群众”。毛泽东主席是赞成老百姓参政议政的，他对人民说“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他对党内各级官员的要求是让人民说话，要采纳合理的建议，这与五千年来的旧中国政治理念截然相反。毛主席建立的是社会主义的人民民主政治制度，和西方民主制度根本不同，但他号召共产党走“群众路线”而不是走“精英路线”，号召人民群众“关心国家大事”。
中国共产党是无产阶级政党，但从其成分来说，大部分来自农民或小生产者。因此很多人入党时，并没有真正树立起共产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而是一种农民革命党的思想动机。他们参加革命的目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物质目标：为了改变自己的贫苦命运，过上好的生活。在战争年代，面对帝国主义支持下的国民党政权，经历过多次失败后，不得不团结到毛泽东的旗帜下，按照毛泽东思想和路线的指导，最终推翻了国民党政权，建立了新中国。但是，很多人的思想，基本上停留在几千年来“打倒皇帝做皇帝”的旧思想。在他们看来，现在革命成功了，我们就应该享受我们流血牺牲换来的革命胜利果实。他们的思想中，革命的目的就是夺取“国家”这个大蛋糕，现在大蛋糕到手了，应该根据每个人对革命贡献的大小，论功行赏。可是毛主席的做法却不能满足他们的物质欲望和庸俗理念。毛主席不仅不允许瓜分这个蛋糕，还要让干部们“为人民服务”，与群众同甘共苦。这就让他们中的很多人难以适应、跟不上趟，甚至有人感到失望和不满。所以毛主席在党内有时变成少数派，甚至感到孤独，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毛主席带领共产党领导人民建设国家，必须要依靠共产党干部。苏联赫鲁晓夫上台后，于1956年全面否定斯大林领导的社会主义路线。事件发生以后，毛主席十分担心，将培养接班人问题提上了日程。1958年12月八届六中全会通过了毛主席辞去国家主席的建议，1959年4月全国人大通过刘少奇担任主席。1962年初的七千人大会，毛主席又主动承担大跃进期间的领导责任，支持刘少奇担任接班人。但是，当时党内领导干部集团犯了太多错误，不仅是大跃进期间，各地干部瞎指挥，高指标、虚报风、浮夸风、“共产风”盛行；另一方面就是维护既得利益，脱离群众。例如，1965年，毛主席接到卫生部关于农村医疗现状的报告，显示1965年的高级医务人员80%在城市，其中70%在大城市，20%在县城，只有10%在农村，医疗经费的使用农村只占25%，城市则占了75%。毛主席批评政府的文化部是“帝王将相部”“才子佳人部”，卫生部是“城市老爷卫生部”。干部们粗暴的工作作风和自私的做法，也在民间积累了大量矛盾和怨气，影响了人们的积极性。由于面临美苏两霸的军事威胁，当时的新中国是十分危险的。毛主席认为，唤起人民群众积极性，恢复群众路线，这是战胜内外敌人的关键。这是他后来发起文革的重要原因，也是希望能够鼓动亿万人民起来关心国家大事，防止党变修国变色。
在文革中，毛主席派出军代表到各地制止武斗、反对派性、促进联合，恢复党的领导工作秩序。特别是尝试建立由人民当家作主的新政治体制，它既不同于苏联的一党制，也不同于西方的多党制，而是一种人民参与管理的领导体制试验。当时各地成立的革命委员会里，既有“老、中、青“三结合，又有“工、农、兵”三结合，即领导干部、军队干部、群众代表（工、农、兵和知识分子）的结合。干部参加劳动，工人参加管理；实行领导干部、科技人员和工人参加的三结合领导制度，人民有权否定官僚的错误决定。这是由人民当家作主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由人民参与管理的和由人民参与监督的国家制度。
在这个制度下，我国建立了覆盖全体老百姓的教育、医疗、养老体系。当时的城市建立了国家负责的养老体系，农村则由人民公社负责、国家保底的养老体系。按照国家统计局官方数据库上的数据[14]，到1975年，儿童入学率达到96.8%，小学升学率达到90.6%，初中升学率达到60.4%（而改开后这些数据全面下降，直到30年后的2004年初中升学率才超过1975年）。当时的合作医疗制度，普及医生到村，使死亡率年年降低，人均寿命增长到65岁，从落后南韩8-10岁，到超过了同时期以汉江奇迹速度发展的南韩（而改开后由于死亡率上升，人均寿命反而落后南韩6-8岁）。从粮食生产来看，按照国家统计局公布的统计数据[14]，1965年粮食产量为1.945亿吨，到1976年增长到2.863亿吨，增加47.2%，年均增长3.58%（改开同样时间长度，从1979年3.321亿吨增长到1990年4.462亿吨，仅增加了34.4%，年均仅增长2.72%。事实上，到2003年粮食产量反而降低到4.307亿吨，年均增长不足1.1%；虽然人口增长缓慢，但2003年的人均粮食产量还低于改开之前的1979年）。在工业生产方面，从发电量来看，从1965年676亿度增长到1976年2031亿度，增长了3倍多，年均增长10.5%（改开后从1979年2820亿度，增长到1990年6212度，仅增长2.2倍，年均增长率仅有7.44%）。以上情况，在前两个部分都有详述，不能不看到这与政治制度的先进、能够最大限度调动人民群众积极性是必然关联的。
更重要的是，毛主席领导的中国，在政治上成为第三世界的旗帜，成为影响世界局势的重要力量，狠狠打击了美国为首的西方帝国主义势力。使美国经济濒临崩溃，例如，物价飞速上涨，按照黄金价格计算，美国和西方市场上每盎司黄金价格从1971年35美元增长到1980年850美元，年均增长超过40%，石油价格则从每桶1-2美元增长到1980年37美元，均为20世纪顶点。当时美国国内老百姓也纷纷起来反抗，100多个城市出现武装反抗力量[15]，政府曾派遣2万多军警镇压洛杉矶武装反抗者[16]。西方各国都出现了武装的反抗组织，如意大利红色旅曾绑架了意大利总理。由于青年纷纷起来抵制当兵，美国长期实行的义务兵役制再也执行不下去，只好改为花钱雇人当兵。美国总统尼克松不得不访问中国，从中国台湾和越南等周边地区撤走了军队，缓和了中美关系。西方各国纷纷与中国建交，第三世界国家支持中国恢复了联合国席位，使中国成为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极大地改善了中国的国际环境，使西方第一次平等对待中国，不再以武力威胁中国了。
新中国成立后，先后颁布了四部宪法，分别是1954年、1975年、1978年和1982年制定的。其中前两个宪法都是毛泽东时代制定的，也说明毛主席始终是注重依法治国的。从1975年的宪法看：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行使权力的机关是以工农兵代表为主体的各级人民代表大会；规定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其他国家机关，一律实行民主集中制；规定检察和审理案件必须实行群众路线，对于重大的反革命刑事案件要发动群众讨论和批判；规定公民有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的权力，有对任何违法失职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向各级国家机关提出书面控告或者口头控告的权利，任何人不得刁难、阻碍和打击报复；规定公民有罢工的自由，有信仰宗教的自由和不信仰宗教、宣传无神论的自由；规定国家保卫社会主义制度，镇压一切叛国的和反革命的活动，惩办一切卖国贼和反革命分子；规定国家机关和工作人员，必须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坚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反对官僚主义，密切联系群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规定各级干部都必须参加集体生产劳动；规定国家机关都必须实行精简的原则，它的领导机构必须实行老、中、青三结合；等等。这些有关人民民主政治的内容，后来经过两次修宪基本被删除或改掉了。现在回过头来，用近几十年的实践检验，值得我们深刻思考。
不依靠广大人民群众，只依靠少数精英的统治权，这是几千年旧中国统治阶级的政治文化传统。中国历史上长期实行的是士大夫与君主合作执政，在满清推翻以后变成上层精英执政。相比而言，美国精英从不能改变美国宪法的内在制度，即资本寡头民主制度，这是美国宪法一直得到执行的根本原因。美国制度高明的地方，是资本寡头躲在执政精英的背后操纵国家政治，不仅迷惑了美国老百姓，而且忽悠很多国家的精英，甚至以为美国的强大是自由民主与平等的结果，从而放弃组织本国人民反抗西方殖民者。没有组织、一盘散沙的国家，对美国就没有多少任何反抗能力了。毛主席开创的社会主义人民民主政治制度，从根本上超越了一切剥削阶级的统治制度（包括其所谓的民主制度），体现了江山真正属于人民、人民当家作主的本质，这是我们必须继承与强固的立国之本。
参考文献
[12] 喻权域著, 论“三个时间差” 与两代人谈社会主义. 1995: 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 p. 123.
[13] 米切尔, 帕尔格雷夫世界历史统计，亚洲、非洲和大洋洲卷. 2002: 经济科学出版社. p. 479，986，335-525.
[14] 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综合统计司, 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 2010: 中国统计出版社.
[15]美国黑人的觉醒（45），https://ckxx.online/read-htm-tid-116233-fpage-10.html, in 参考消息1968.7.21，转自香港大公报. 1968.
[16] 美国黑人的觉醒(39), in 参考消息 1968.07.14，
https://ckxx.online/read-htm-tid-116080-fpage-18.html. 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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