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毛主席时代的干部
原创: 水莲斋主
毛主席时代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毛主席时代的干部又是什么样的干部?毛主席时代的干群关系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要回答这些问题,只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们才有真实的感受,才能说清楚、讲明白,而现在的年轻一代已经很难知道,也根本无法想象那个特殊的时代,更无法理解那个时代的干群关系。
因为三十多年来,所有主流媒体都不去正面触及那个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艰苦创业、战天斗地的火红年代;不去正面宣传那段人类历史上感天地、泣鬼神、斗私批修、人定胜天,为建设新生的共和国,为保卫社会主义的成果,几代人不计个人荣辱得失,抛洒青春汗水,用激情燃烧的岁月,用热血铸就的丰碑。
好姑姑
笔者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两篇课文至今仍记忆尤新,一篇叫《草原英雄小姐妹》,一篇叫《好姑姑》。前一篇是写两个一心为公,在暴风雪骤降之下,为保护公社财产免遭损失,姐妹俩人同暴风雪做斗争,最后保护住了公社的羊群的蒙古族小姑娘;后一篇是写一位下乡女干部,一心为民,视群众为亲人的事迹。
虽然时光已过去四十多年,但这两篇课文还深深印记在笔者的脑海里,并且还能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
“姑姑姑,姑姑姑,我家来了一个好姑姑,同我吃着一锅饭,跟我住着一个屋,白天下地搞生产,回家扫地又喂猪,要问她是哪一个,她是毛主席的好干部。”
作者用儿歌的形式,白描的手法,朴实无华的语言,描绘勾画出一位年轻女干部来到农村,同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一起生活,亲如一家的场景,反映了当时干部同群众的鱼水关系。
这就是毛主席时代的干部,书本上没有一点夸张和加工,更没有半点文学虚构,它就是实实在在,原原本本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
那个时代的干部只有公心,没有私心,心里装的全是国家和群众的事,老百姓把干部当做亲人。
住在我家的干部
记得小时候,当时生产队里来了一茬又一茬,一拨又一拨的工作组和驻队干部,有的是帮助社员搞路线教育的,有的是帮助春耕生产的,有的是帮助搞夏粮入库的,有的是帮助搞农田基本建设的,有的是在冬季农闲时节带领社员兴修水利的,还有的是帮助社员斗私批修,搞社会主义教育的。
当时生产队里来了上面的干部,都是分配到社员家里轮流吃饭,一户一顿饭,当时叫做吃“派饭”,住宿一般是分配固定到住宿条件较好的社员家里。
当时社员都希望干部能住到自己家,因为干部能到自己家里吃住,社员就感到是一种光荣和自豪,别的社员也很羡慕。但因为好多家庭住宿条件有限,或卫生条件较差,生产队长一般不会安排上面城里来的干部到这样的家庭住宿的。
因为笔者家里的房子较多,加之母亲持家有方,把家里家外收拾打理的十分干净整洁,因此,只要上面有来的干部,生产队长就安排到笔者家里住宿。
吃派饭
吃饭是每户轮流,当时这么做一是因为社员都比较困难,如固定在一户人家吃,根本负担不起;二是轮流吃“派饭”,虽然对干部不太方便,增添了许多麻烦,但干部通过到每家每户吃饭,不但有了更多同群众接触了解的机会,增加了感情,而且还能及时掌握了解每个家庭的实际情况,比如谁家有什么困难需要救济,谁家老人有病需要救治,谁家的孩子到了入学年龄还没有上学等等,干部都能掌握了解的一清二楚。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这一套工作方法真是最接地气,最行之有效的。
当时笔者的家乡十年九旱、靠天吃饭,社员生活都十分困难,农业生产都是原始的“二牛抬杠”,加之当时还没有化肥、农药,种植庄稼都是使用传统的耕作方法,施的是传统的农家肥,用现在的眼光看,全是无公害、无污染的绿色食品,非常环保,但就是产量比较低。
生产队主要以种植小杂粮为主,麦子种植面积较少,加之本身产量不高,一年下来麦子基本全部上缴了国家,缴足公粮,还要再缴购粮。社员的主要口粮是杂粮、洋芋和返销粮,因此大多数家庭一年只有过年,正月初一才能吃上一顿白面饭。
借白面
当时社员虽然十分困难,但当干部轮到自己家吃饭的时候,社员就是借面,也要给干部做碗没有酸菜的白面饭。
当干部吃白面饭时,家里的小孩子们馋的直流口水,但又不敢哭闹,向大人们要,只能偷偷地在门缝里窥看,盼着干部能少吃一点,最后能给自己剩下半碗清汤解解馋。
等干部吃完白面饭走后,社员就用杂粮酸菜土豆烧些酸菜汤,一家人围着灶台开始喝,一个人一顿能喝七八碗,三尺大的一锅酸菜汤三下五除二,一家人一会全部喝完了,最后肚子都胀的滚瓜圆,但还是饿,嘴里还是想喝,但锅已是底朝天了。
那时笔者家里弟兄多,又都年龄小,不能参加生产劳动,家里只有母亲和二哥俩个人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母亲还常年有病,不能干重体力活,二哥才二十多岁,在生产队当饲养员,干着又脏又累的重体力活,算一个劳力,母亲算半个劳力。
当时不能参加生产队劳动,不能挣工分的叫“软食口”,就是只能吃软饭,就是喝汤的,只有能干活的大人才能吃硬饭。
就这样一个半劳力挣的工分,养活着家里五口人,一家人一年只有喝汤,很少有饭吃。
鸡蛋面
但每到干部轮到笔者家里吃饭时,母亲就让笔者拿着一只破碗,走门串户去借白面,有时转上半个村子,走几十户人家,都借不上一碗白面,不是别人不借,而是大家都没有。
当时母亲给干部做的最好吃的饭,就是鸡蛋面片。母亲在做饭的时候,就多添两碗水,为的是让干部吃完饭后,我们弟兄每人能喝上半碗白面汤,压压嗓子口的“馋虫”。
每次干部来笔者家吃饭,都是由笔者给干部端饭,干部吃的时候,自己就坐在门槛上假装玩耍等着,但闻见那股白面饭的香味时,馋的直咽口水,但还得装着不馋不饿的样子,不能让干部看到自己的馋相和傻样。
干部吃第一碗的时候,笔者心里还十分坦然,但当吃第二碗的时候,心里就直打豉,只怕还要第三碗,因为锅里已没有饭了,只剩下汤了,总不能给干部端碗汤。
当时农村人很厚道,是最讲面子的,家里来了客人,特别是干部,绝对不能让吃到中途没有了,让吃半顿饭,这样互相都很难堪、难为情,就很没面子。
说起来真也“奇怪”,当时所有的干部基本都是只吃两碗饭,就不吃了,很少有吃第三碗的。其实当时干部同社员一样都很饿啊!一天要同社员一起下地干活,并且都是重体力劳动,肚子里同社员一样都没有一点油水,两碗清汤寡水的面片根本吃不饱。
现在回想,其实一点也不怪,因为当时的干部都很了解群众的困难,他们知道吃第三碗就没有了,因此就只能吃个半饱就行了,尽量不给群众多增加困难。
当时干部到每家吃完饭后,必须要付二两粮票和两角钱,社员们都推托不收,但干部都硬是放下。
白面馍
好多干部经过几个月,半年,甚至一两年同社员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当时叫“三同”,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离别的时候都难舍难分、泪水涟涟。
记得当时有一位姓杜的老干部,社员们都叫他老杜,好象还是省里那个部门的头头,他是来搞社教的,就住在笔者的家里。
笔者经常给他打洗脸水,帮他打扫房子,他待人特别好,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官架子,白天同社员一起劳动,睛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晚上还点着煤油灯看书学习。
半年后他工作结束,要返城的时候,他为了答谢社员们对他工作的支持和生活上的关心照顾,他自己掏钱从生产队买了50斤麦子,让笔者兄弟俩人用石磨推磨成白面(当时农村没有磨面机,吃面全部都是用人力推着石磨把粮食磨成面),然后让笔者的母亲烙了10多个白面馍馍,切成几十块巴掌大的小块。
晚上召开社员大会时,他给每户人家发了一块。社员们每人手里拿着一牙白面馍馍,含着泪水,告别了老杜。
当时现场没有一个人舍得吃这块馍,全部拿回家后,大人小孩一人尝一口。
鱼水情深 血融于水
这就是毛主席时代的干部和毛主席时代的干群关系,真是鱼水情深,血融于水。老百姓宁肯自己吃糠咽菜,也要把最好留给干部吃,宁肯自己挨饿受冻,借面也要给干部做完白面饭吃,宁肯自己睡冷炕,也要把最热的坑让干部睡,也把最知心的话儿也给干部讲。同样干部的心里也只有装着群众,装着人民,装着工作,没有装任何私心杂念。
如果那个干部稍微有一点私心和不公(当时根本就没有腐败这一说),群众就起来要批判他,斗争他,帮助他改正错误。干部的一言一行,一举动都在群众的监督之下,当时这才是真正的不敢私、不能私、不想私,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
毛主席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脚上有牛屎的人是最干净的人”。
因为有毛主席为群众撑腰,当时的干部都不敢欺负群众,更不敢镇压群众,自己更不敢违法乱纪,贪污腐败,只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当历史进入到了上世纪八年代以后,随着人民公社的解体,集体经济的解散,生产队将土地、牲畜、农具全部分给农户,实行了分产单干。
一夜之间,乾坤倒转,日月更替,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从此一切都开始变了,干群关系变的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疏远,干部对群众越来越冷漠,群众对干部越来越冷淡,从此群众不理干部的茬,干部不卖群众的帐,各顾各,莫耽搁,不管白猫黑猫捉住老鼠的好猫,不管是偷还是抢挣上钱的就是“英雄”。
毛主席时代的干部到农村是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是来当小学生的;是向贫下中农学习,拜贫下中农为师的;是来帮助群众搞生产、解决困难的;而后来的干部不是“摧粮要款”,就是“刮宫流产”,不是强征,就是强拆,凡正都是来找群众麻烦的。
身份的转换,意味着角色的互换,干部不再帮群众搞生产了,不再同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了,不再同群众谈心谈话谈思想了,由原先的服务者变为今日管理者,由原先的“学生”变成今日的“老师”,由原先的“仆人”变成今日的“主人”。
从此干部进村,群众就开始绕着走,躲着走,不再搭理干部,没有人主动热情上前打招呼,更没有人叫干部到自己家里吃饭了。
半夜炕熄火
从此上面来的干部,村上再也分配不去了,因为谁家都不愿给干部做饭,不愿让干部到自己家里住宿。
现在不是群众困难没饭做,没房住,而是不想、不愿给干部做,让干部住。
有些群众实在碍于村干部的面子,才勉强答应给上面来的干部做一顿饭,但也是口上虽答应,心上不暖和。随便凑和做一点,家里好的宁肯留着自己吃,也不给干部做,并且干部进门后,群众吊着一张苦瓜脸,干部问话爱理不理,还阴阳怪气、挖苦讽刺,让干部很是无奈,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吃吧肚子实在饿的不成,吃吧脸色太难看,一顿饭嘴如嚼蜡,食之无味,弃之不能。
晚上睡觉,本是暖烘烘的热炕,睡得很香,很舒服,但一到半夜就没温度了,冻的倦缩成了一团,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原来是人为地把炕洞里的火用水浇灭了。
从此群众一看干部进村,就把拴着的狗都放开了,而主人全都躲藏起来了。干部进村只闻犬吠,不见人影,家家户户“铁将军”把门,有的碰着,也是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再到后来,县乡上的部进村,只能到村干部家落脚、吃住了,村上也再不分配到农户家了。现在驻村干部只有自己背上锅灶,背上铺盖,自己动手做饭吃。
精准扶贫
前段时间网上流传着一段视频,一群扶贫干部拿着米面油,还有被子,生活用品等,浩浩荡荡,在领导的带领下,进入一贫困户家里慰问,但这户人家的女主人不但不识“抬举”,不“领情”,而且把扶贫干部连推带搡赶出了家门,让一群干部面面相觑,很没面子。
从视频所拍摄的场景看,此户人家并不是生活富富裕,瞧不上这些米面油,而是她对干部有看法,心里有气。
平时不见干部的面,一到逢年过节,或上面来检查,就带上记者,扛着摄像机,大摇大摆来做秀,然后再上报纸、上电视,就万事大吉了。
群众需要的是实打实替群众着想,帮群众办事,为群众解难的干部,需要的是同群众心贴心、心连心,以心交心,以心换心的干部。他们最反感那些不接地气、弄虚作假、应付检查、走过场、做做秀的行为。不然农村有句俗话叫“好狗不咬上门客”,她怎么会这么绝情,把好心来给自己送东西,帮扶自己的干部赶出家门呢?
困局与僵局
毛主席时代群众宁肯自己挨饿、喝汤,也要让干部吃饭,宁肯自己吃粗粮,也要给干部做细粮,没有细粮就是借也要给干部做口白面饭。
而现在群众条件普遍好了,生活富裕了,不但吃饱了饭,而且家家都是白面大米,吃饭早已不再是问题,谁家也不在乎别人吃一顿饭了,但群众却为什么不给我们的干部做一口饭呢?
群众新修的砖瓦房宁肯空着、闲着,也不让驻村干部住,如果要住,就得掏钱,有的既是掏钱,也不给干部住。
干群关系进入今日之困局,之僵局,究竟症结在哪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我们的干部变了,还是群众变了,还是干部群众都变了?还是我们这个社会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