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10日星期五

毛主席两次为二七烈士纪念碑题词

毛主席两次为二七烈士纪念碑题词
作者:李克勤
昆仑策研究院 2023-02-08



【作者题记】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对于二七烈士的杰出代表林祥谦和施洋同志,可以说是耳熟能详,每年二月七日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纪念活动,清明时节我们还会有组织地去武昌施洋烈士墓祭奠革命前辈。因此,在我的脑海里深深印刻着这样一个理念,社会主义社会里我们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那是革命前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在我研究毛泽东文化的过程中,我深深感觉到,我所受到的教育,以及由此产生的由器而道,由道而器的过程,的的确确是新中国独有的文化效应,用传统的话说,那叫“不忘本”,也可以说是“感恩”,而这一切都是毛主席带的头——毛主席想法说法做法无不体现出老人家以身作则——毛主席是不忘本的楷模,毛主席最懂得感恩,也最重视感恩教育。这里稍微说一下毛主席两次为二七烈士纪念碑题词的做法,算是新的悟道。悟道,方能道器变通法渐进。


    【老的二七烈士纪念碑】


这是始建于1958年、于1963年重建的二七烈士纪念碑。

最难能可贵的是,毛泽东主席曾经两度为二七烈士纪念碑题词。

毛主席第一次为二七纪念碑题词是在1956年2月。

二七烈士纪念碑在汉口江岸破土动工时,纪念碑筹备委员会决定请毛主席为纪念碑题写碑名。得知此事后不久,老人家就亲笔题写“二七革命纪念碑”七个字。

  
毛主席第二次题词是在1958年9月。

老人家来湖北视察,时任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时任湖北省委书记),把题字的事当面向主席作了汇报,老人家出于对二七烈士的敬重和对地方工作的支持,欣然同意重新为纪念碑题字。

9月16日,主席在离开武汉时,在乘坐的船上题写“二七烈士纪念碑”七个字,并附上致湖北省委的一封信:

“敬挥数字,看可用否?谨向烈士们致以敬意。......”


1958年底,二七烈士纪念碑落成。毛主席题写的“二七烈士纪念碑”七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镌刻在碑身正面汉白玉上。

这里要说明一下,毛主席第一次题写“二七革命纪念碑”并非将“烈士”误写为“革命”,而是对二七大罢工之革命性质的认定。

早在1923年4月,毛主席在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与工人代表开会时就曾说:

二七烈士林祥谦是个坚强的工人领袖,为了革命,牺牲了自己。

为纪念1923年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和在“二七惨案”中牺牲的林祥谦、施洋等39位烈士,1960年2月7日,在武汉市江岸二七路的二七纪念馆正式建成开放。1963年,在此又重新修建二七烈士纪念碑。1987年2月7日,在武汉市汉口江岸,新的二七纪念馆建成开放。之后,又迁建新的二七烈士纪念碑于新馆前。1999年举行湖北省武汉市纪念二七革命斗争76周年大会暨二七烈士纪念碑迁建落成典礼,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全国总工会主席尉健行同志亲临揭幕。新的二七烈士纪念碑雄伟壮观,矗立在位于武汉市汉口解放大道2499号的二七纪念馆中央广场。碑体正面汉白玉上,镌刻着毛主席亲笔题写的“二七烈士纪念碑”七个镏金大字。


碑体正前方,刻有“二七”纪念碑文:

1923年1月,京汉铁路工人筹备成立总工会,遭到军阀吴佩孚无理禁止,引起工人无限愤慨。他们不顾反动势力的阻挠破坏,于2月1日在郑州毅然如期举行代表大会,并宣布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军阀武力竟强行侵占总工会会所,搜劫工会文件和财物,并且强迫代表和来宾出境。总工会决心领导全路工人为争自由而战,为争人权而战,将会址迁到江岸,从4日起举行全路大罢工。要求撤革军阀走狗、京汉铁路局局长赵继贤等人,赔偿工会损失,并派员道歉。这一英勇正义的行动受到武汉和全国各地工人的同情和支援。军阀吴佩孚在帝国主义的指使下,下令湖北督军肖耀南等于2月7日在江岸及京汉铁路沿线各站进行血腥镇压。工人群起肉搏应战,死难者52人,伤300余人。京汉铁路总工会江岸分会委员长、共产党员林祥谦被执,先后被砍七刀,血流遍体,始终严词拒绝下令复工。他切齿大骂:“头可断,血可流,工不能上!”壮烈牺牲于军阀屠刀之下。武汉工团联合会法律顾问、共产党员施洋亦于当日被捕,15日慷慨就义于武昌。
这次大罢工是中国无产阶级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初期,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进行的一次伟大的政治斗争。表现了中国无产阶级刚刚走上政治舞台时的英勇气概与革命精神。英勇牺牲的烈士们,用鲜血写下了中国工人运动和中国历史上新的一页。烈士们的精神永垂不朽!
为纪念这一伟大历史事件,1963年在江岸二七路建立了二七烈士纪念碑,1997年迁建于新馆。
湖北省暨武汉市人民敬立
一九九九年二月七日


如今,原二七烈士纪念碑依然矗立在武汉市江岸二七路36号铁路文化宫(老二七纪念馆)那里。于是,武汉市就有两座二七烈士纪念碑。


   【1983年发行的“二七”大罢工60周年纪念邮票】


(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资料选编自“济学”“学习时报”“百科”等)

2023年2月7日星期二

四渡赤水前后,毛主席遭遇三次信任危机的启示

四渡赤水前后,毛主席遭遇三次信任危机的启示
作者:王立华
昆仑策研究院 2023-02-07



   【油画《四渡赤水》(申根源 梅肖青 孙向阳 王天任 作)


遵义会议后,毛主席在创造四渡赤水战争奇迹,挽救党和军队的同时,竟然连续遭遇三次信任危机:一次是决策失误后引起,一次是决策中严重分歧引起,一次是决策胜利完成时引起。研究一下这段历史,对认识事物复杂性和领悟领导科学很有启发意义。

第一次信任危机:土城——首战指挥失利动摇了信任

遵义会议后,毛主席进入军事指挥核心,大家都希望在他的领导下摆脱困境打胜仗。但是,他提议并指挥红军打的第一仗——1935年1月28日的土城之战,却是一个失败战例。

在土城青杠坡,本意是要围歼尾追红军的川军郭勋祺部,为实现红军北渡长江创造必要条件。但因为敌情没有搞准,原以为只有4个团,实际上是6个团,而且还有后续部队赶来。情报有误,加上轻敌分兵,红军激战终日,没有达成既定目标,不得已撤出战斗,开始一渡赤水。首战失利对毛主席打击很大,一直到晚年还念念不忘,多次说这一仗是他指挥打败的。伟大领袖从不掩饰自己的过错。


土城失利还有一个副作用,大家让毛主席来领导的很高呼声,也跟着跌落下来。担任主攻任务的红三军团四师政委黄克诚,因此战没有达到目的又造成部队很大伤亡,直接向中央写信提意见。毛主席看后评价,他有些意见提得不错。遵义会议的反对派幸灾乐祸,博古嘲讽说:看起来,狭隘经验主义者指挥也不成。凯丰说:谁正确,谁错误,走着瞧!博古迟迟不交权,凯丰也鼓动他不交。到了川滇黔边界鸡鸣三省的地方,张闻天提出变换中央领导的问题,根据遵义会议决定,政治局常委要重新分工。周恩来当时说,当然是毛主席,听毛主席的话。毛主席说,不对,应当让洛甫做一个时期。周恩来找博古说交给张闻天,才把象征权力的几个挑子,里面有印章、文件和记录等比较痛快地交了。而毛主席为周恩来“军事指挥上的帮助者”。

伟人的伟大在于,他从根本是非考虑问题,决不放弃历史赋予的领导责任。敏锐感到掌握的敌情情报不准,打下去不可能取胜,就坚决迅速地改变既定决策,让红军撤出战斗一渡赤水。同时积极寻找有利战机,巧妙利用此仗把敌人打痛打怕,不敢近距离紧追红军造成的空隙,迂回穿插二渡赤水,出其不意地回师黔北,连克桐梓、娄山关、遵义之敌,击溃和歼灭吴奇伟中央军两个师和王家烈黔军8个团,俘敌约3000人,缴枪1000支,还缴获了一大批军用物资,打了长征以来最大的胜仗,一下子驱散了土城失败的阴影。

胜利4天后的1935年3月4日,张闻天和周恩来提议,在中革军委特设前敌司令部,任命朱德为前敌司令员,毛主席为前敌政治委员,实际上就是红军作战行动的总指挥。


第二次信任危机:苟坝——坚持正确主张竟遭全体反对

毛主席被任命为前敌政委后,仅过6天又遇到了重大危机。

1935年3月10日凌晨1时,红一军团司令员林彪和政委聂荣臻发万急电报给朱德,建议红军主力打“打鼓新场”,毛主席认为不能打,因为那是固守之敌,而且附近敌军向那里机动很快。张闻天决定召开中央会议民主讨论,会议在苟坝开了整整一天,最后大家都一面倒地同意林聂建议。毛主席力争说:身为前敌政委我无法对此案负责,如果你们坚持打打鼓新场,请中央批准辞去该职。主持会议的张闻天说:少数服从多数,你辞就辞吧。随后让大家表决,结果是20余票对1票,不但完全采纳了林聂建议,还免去了刚任命6天的前敌政委。根据张闻天提议,任命彭德怀“暂代前敌司令员”。

会上争执了一天,领导层全都不赞同,大家一致认为那个有可能跳进火坑的主张是正确的,而且刚刚任命的职务也弄丢了,还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心情和气力吗?一般人或许早就心灰意冷了。伟人的不同在于,敢于豁出一切来坚持真理,为了党和红军的前途命运,为了避免多数人错误共识带来的灭顶之灾,他把个人一切都置之度外了。在事关生死的根本问题上,即使大家都不理解,都异口同声地反对,他也要坚持斗争到底,并想尽办法去实现正确主张。



3月10日那天会后,毛主席没有躺平愤懑报怨,而是沿着夜幕下山间稻田的泥泞小路,打着灯笼走了1个多小时,到党内委托“对于指挥军事上下最后决心”的周恩来处,继续做说服工作,建议缓发作战命令。此时,周恩来收到军委二局一份情报,说敌人几支部队正向打鼓新场集合,完全印证了毛主席此前的判断,如果再去打打鼓新场,一定会陷入灭顶之灾,便接收了毛主席的意见。当晚9时,朱德发出新的行动部署,11日凌晨1时,又下达了不进攻打鼓新场的指令。11日一早再次举行中央负责人会议,大家一致同意了毛主席的建议,并恢复了他的前敌政委职务。

此事也使大家认识到,敌情瞬息万变,动辄搞20多人讨论军事行动,不但效率低下,也保证不了决策正确。眼前明摆着的事实,就是真理有时并不在多数人手里。于是接受毛主席的建议,成立了周恩来、毛主席、王稼祥组成的新“三人团”,负责处理最紧迫的军事工作。实际上,从此以后在重要问题上,大都是毛主席出主意,其他同志同意。尽管毛主席名义上没有当总书记或军委主席,但他对军队的指挥以及重大问题上的决策,都为别的领导人所承认。



     【“四渡赤水”示意图】


在毛主席的英明指挥下,红军声东击西三渡四渡赤水、出其不意南渡乌江,兵临贵阳逼昆明,调虎离山袭金沙,胜利突破了几十万敌军的重围,创造了人类战争史上“用兵如神”的奇迹,成为毛主席战争实践中唯一自己认定的“得意之笔”。

第三次信任危机:会理——突出重围后被要求靠边站

巧渡金沙后,终于跳出敌人重兵包围,红军取得战略转移的决定性胜利,毛主席理应得到万众欢呼和拥戴,但历史事实却与我们的想象大相径庭。一些中央领导和主要战将竟然情绪很大,甚至公开提出要改换领导。直到前些年,还有知名专家甚至据此否定毛主席四渡赤水的英明指挥。

当时,三人团成员王稼祥就很有意见。不久前的遵义会议上,他和张闻天都是毛主席的坚定支持者。此时他却向张闻天反映说,老打圈圈不打仗可不是办法,并要求开会讨论这个问题。张闻天当时是跟着红三军团行军的,向彭德怀了解部队情况,彭的意见也是只走路不打仗,部队没有打垮倒要拖垮了。红一军团林彪直接给中央写信,公开要求彭德怀出来任前敌指挥,要毛主席、周恩来、朱德只随军主持大计就行了。他的理由是行军太多,走了许多不必要的弓背路,这样下去部队会拖垮。军团政委聂荣臻反对林彪写这样的信,林彪就自己签名送给了中央。聂荣臻后来回忆说,四渡赤水以后到会理期间,在中央红军领导层中,泛起了一股小小的风潮,遵义会议后,教条宗派主义者们并不服气,暗中还有不少活动,忽然流传说毛泽东同志指挥也不行了,要求撤换领导,林彪就是起来带头倡议的一个。过金沙江后,在会理休整,林彪忽然给彭德怀打电话,煽动说现在的领导不成了,要他出来指挥,被彭德怀回绝了。直到会理会议会前,林彪还当着刘英的面对彭德怀说:老彭,还是你行,前方还是你来指挥。红三军团政治部主任刘少奇搜集部队情况写了个汇报,政委杨尚昆与他共同签发上报中央,反映了彭德怀对军事指挥的一些意见,还反映了部队存在许多怨气和牢骚,如“光是转圈走到哪是一站?连个医院都没有,受了伤就寄掉,老子宁愿被打死,也不愿当伤员!”“到处转,到底哪是前方哪是后方?”还有红五军团的董振堂、李卓然等都提出过不同看法和意见。红九军团的罗炳辉、何长工,因为相隔路远没有参加会议。可见,当时确实存在离心倾向和动摇情绪。

现在看来,这件事真的匪夷所思。毛主席战争指挥中绝无仅有的“得意之笔”,当时竟然不为很多人认可。包括麾下那些久经考验的得力战将,不但没有因为如此巧妙地突出重围而由衷地敬佩服气,反而因为部队跑路多了而怨声载道,甚至公开要求撤换统帅。湘江之战红军损失了5万,还剩3万余人,遵义会议后与蒋介石几十万大军周旋了4个月,不但突出重围把敌人远远甩在身后,还把红军发展到4万人,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魔法”啊!红军声东击西、大踏步进退,肯定绕来绕去多跑了不少路,但也肯定没有大的牺牲就达成了阶段性战略目的,党和红军转危为安了,却生出新的问题和不满——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打仗?为什么要让大家跑那么多路?共识似乎是宁愿打死也不愿跑死。这与苟坝会议被一致否定,共同说明了一个问题:凡事有利有弊,在利弊得失之间权衡时,站在不同角度思考,结果微妙而复杂,真理和正确认识有时有共识,有时却非常孤立,甚至完全不被大家理解。如何避免惨败甚至全军覆没,如何求得最大生机和胜利突围?在千方百计突出重围的险恶征途上,连续七八个声东击西,反复迂回盘旋,最后,追赶的敌军和突围的我军,都感觉受不了了,都不愿再跑了,都在怨声载道。难以理喻的飘忽不定,伴随着指挥与行动变化莫测,那些连蒋介石都找不到北的绝顶谋略,也让自己人晕头转向不知其所以然。为了隐蔽战略企图,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不能也不敢对大家多解释什么。敌人被绕糊涂最后惨遭失败,自己的战将理解不了竟要求换帅。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时候,真的是高处不胜寒哪!


面对众人如此不理解,毛主席提出开会解决问题。张闻天听过王稼祥、彭德怀、林彪不少意见,每每反映王稼祥等人的意见时,也是面露模糊之色,态度不大明朗。大家都觉得应该统一一下认识,遂决定在会理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会上,王稼祥先讲了自己的不同意见,随后张闻天也讲了他听到的反映和对军事指挥的不同意见,彭德怀和林彪也都把意见倒出来了。时任中央队秘书长刘英回忆说:会上争得面红耳赤,搞得很僵。

毛主席发言时严厉指出,党内对失去中央苏区而缺乏胜利信心和存在怀疑不满情绪,是右倾思想的反映;改变中央军事领导的意见,是违背遵义会议精神的。他没有直接批评张闻天,没有明说他到三军团和彭德怀结合起来反对自己,但话中已经表露出这种意思,说他是个书生,根本不懂得革命战争。他严厉批评林彪,说他写信是彭德怀鼓动起来的,但对林彪本人却解释多于批评。林彪辩解说,自己没有其他想法,主要是针对部队的疲惫状态,心里烦躁。但没等他说完,毛主席就直接打断他:你是个娃娃,你懂得什么!在当时这种情况下,不走弓背走弓弦行吗?会议最后统一了认识,彭德怀也批评林彪说:林彪同志的这封信,事先我并不知道,更不是我鼓动的,我也认为是错误的。遵义会议才改变领导,局面才出现转机,这里又提出改变前敌指挥,极不适当,提出我更不适当。自己对新领导的某些怀疑,这是不对的。

主要领导会前就统一过认识。周恩来和朱德发言都坚决支持毛主席,严肃批评林彪,称赞毛主席在危急情况下,采取兜大圈子、机动作战方针才摆脱了敌人重兵包围。张闻天的报告大纲,也提前与毛主席、王稼祥等商量过,明确肯定毛主席的军事指挥是正确的,要求大家维护遵义会议确立的政治领导和军事领导的团结,批评了林彪和彭德怀,还批评了部分同志存在的右倾情绪。

1935年10月,陈云向共产国际汇报时说:“这次会议总结并肯定了红军的领导是正确的。会议指出,新的领导班子指挥有方。”通过会理会议,有效解决了不满情绪和错误认识,巩固了毛主席在党和红军的领导地位,提供了后来赢得胜利的坚强组织保证。


学习这段历史的启示:

(一)情报是决策的基础,情报失误导致决策中轻敌,导致土城作战失败,导致毛主席遭遇第一个信任危机。

(二)已经不能打赢时就坚决果断纠错,不在乎是否会丢面子,而是用败仗打出的特殊效应,策划出了大的胜仗。

(三)小胜小骄傲,大胜大骄傲,一骄傲就会犯错误,苟坝会议是在大胜后集体轻敌,形成错误共识否定毛主席。

(四)真理有时在少数人手中,就如科学家的发现和发明,不能通过投票产生一样,决策中尊重多数不是放弃真理。

(五)只是讲真理不够,还要坚持和实践真理,否则等于没有真理,最终要用历史实践来检验和衡量,而不看你曾经说了什么。

(六)头天开会被否定,过了一晚上就完全反过来了,如果当时躺平就彻底完了,因为没有选择躺平才胜利了。

(七)胜利的路必定曲曲折折,而人们的共性是想走捷径,直到取得胜利后还指责:为什么不走弓弦走弓背?

(八)会理会议上,主要领导事先统一思想,毛、周、朱意见一致,抓住要害坚决批评纠正,错误思潮才没能左右局面。

(九)反对毛主席的人,包括多次反对并反对错了的人,继续团结他们一道前进,这是伟人的胸怀和气魄。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副院长兼秘书长、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原创】,作者授权首发)

2023年2月4日星期六

吴冷西忆毛主席:报刊宣传要转变

吴冷西忆毛主席:报刊宣传要转变
作者:吴冷西
昆仑策研究院 2023-02-03


(十)报刊宣传要转变

1959年5、6月,北京外松内紧。中央书记处和政治局的会议一个接一个,国务院的总理和各位副总理都全体出动到外地调查、研究,并反复讨论1959年国民经济计划的主要指标,特别是“以钢为纲”的钢产量的指标。

本来,从1958年11月的第一次郑州会议起,中央即开始纠正1958年工作中“左”的错误,主要是纠正当时已经发现的人民公社运动中的缺点和错误。至于工农业生产中高指标的错误,虽然也降低了一些指标,但很不彻底,因而整个国民经济的困难日趋严重。

当时整个国民经济计划是“以钢为纲”的,但1959年钢产量的计划指标一直不能落实。1958年12月的武昌会议,钢的指标从8月间北戴河会议确定的3000万吨降到1800—2000万吨,4月的上海会议再降到1650—1800万吨。但上海会议刚开过,又发现1650万吨的指标仍然难以完成。首先发现这个问题的是陈云同志。他经过详细的调查研究,肯定当年钢的指标只能定为1300万吨,而且要完成还得克服许多困难。


从西楼到颐年堂

5月11日下午,少奇同志在西楼会议厅召开政治局会议。陈云同志在会上详细说明了他的意见。周总理认为,一年时间已过去近半年,整个经济计划由于钢产指标一变再变,一直落实不了,整个工业生产非常混乱。现在是“人心思定,生产思常”。希望赶快把钢的指标定下来。他完全同意陈云同志的意见。小平同志也认为,现在急需下决心退,退到可靠的阵地再前进。少奇同志赞成能搞到多少就算多少,不能勉强确定明知完不成的指标。由于此事关系重大,周总理建议先由他会同国务院各位副总理分头到各个重点产铁地区去调查,然后再向毛主席汇报并由政治局最后确定。会后,他和八位副总理分头到九个地区去了。

一个月后,6月12日到13日,毛主席在颐年堂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毛主席在会议开始就提出,1959年的计划指标曾多次开会调整。这次会议还要决定降低指标。因此应当各抒己见,应当左思右想。不管过去说过什么大话,都允许翻来覆去。周总理根据他和各位副总理下去调查的情况,在会上详细分析了当时的经济形势,认为陈云同志建议把钢产指标降为1300万吨是实事求是的。富春同志、先念同志也就计划和财政、市场问题作了说明。廖鲁言也提出1959年粮食指标从8000亿斤降到6000亿斤。

毛主席在两天的会议上讲了两次话,并多次插话。他说,去年的大跃进,对破除迷信起了很大作用,但是,不讲时间、空间和条件,主观主义大为发展,没有把主观的能动性和客观可能性结合起来,只讲主观能动性,而且无限扩大,这点必须坚决纠正。

毛主席还说,他过去没有摸工业,只抓了农业。去年才开始接触工业。在这种情况下,犯错误可以说是必然的。人的认识要经过多次反复才能找到比较正确的道路。他强调要总结去年的经验。他认为去年的经验对于今后搞经济建设是十分宝贵的。他指出,去年我们至少有三大错误:第一,计划过大,指标过高,勉强去完成,必然破坏比例关系,经济失调;第二,权力下放过多,结果各自为政,政策也乱了,钱也花多了;第三,公社化过快,没有经过试验,一下子推开,大刮共产风,干部也不会当家。现在粮食供应紧张,主要是虚报产量,还有是吃饭不要钱,敞开肚皮,吃多了。

毛主席说,多快好省还是可以做到的,但太多快就不行。去年我们只注意多快,不注意好省。什么是多快也不甚了了。现在钢的指标稳到1300万吨,仍然是多快,因为去年只有810万吨好钢,今年增长60%,这样的速度在苏联也从未有过。综合平衡我们讲过多次,但还是不容易做到。事非经过不知难啊。权力下放过多的情况要扭转过来。人权、工权、财权、商权都应该收回来,由中央和省市两级专政,不能再往下放了,否则就乱了,没有办法控制了。今年粮食生产可以订6000亿斤的计划,能收到5000亿斤就很好,因为估计去年只有4800亿斤。但粮食消费计划只能按4000—4500亿斤的收成来安排。


第一仗打了败仗

毛主席还说,大跃进本来是好事,但四大指标(钢、铁、粮食和棉花指标)定高了,结果天天被动。经济工作我们究竟有没有经验,群众路线究竟怎么样,都值得我们重新考虑。过去一年头脑发热,现在冷静下来就是了。人不要不如猪,撞了墙就要转弯。我们搞社会主义建设没有经验,一定会出现许多新问题,应当有充分思想准备。我过去只注意人和人的关系,没有注意人和自然的关系。过去搞民主革命,忙不过来,打仗占了大部分时间。后来搞社会主义革命,主要精力是搞阶级斗争。去年北戴河会议才开始搞经济建设,特别是抓工业。看来,我第一次抓工业,像我1927年搞秋收起义时那样,第一仗打了败仗。不仅我碰了钉子,在座的也碰了钉子。现在不是互相指责、互相埋怨的时候,而是要认真吸取经验教训,赶紧把过高的指标降下来,尽快把生产计划落实。

毛主席在会上的两次讲话和多次插话,表明他对去年工作中的错误考虑得比较多,并且作了坦率的自我批评。我特别注意到他讲到第一次抓工业像秋收起义时那样,头一仗打了败仗。他详细地讲到他在秋收起义时竟在田里躲了一夜,第二天还不敢到处走动,因为四面都有地主的“民团”,第三天才找到了起义队伍。他说,当时非常狼狈。因为从来没有带过队伍打仗,没有经验。抓工业也没有经验,第一仗也是败仗。据我记忆,从去年11月郑州会议到武昌会议到上海会议,毛主席曾多次作过自我批评,但像这次会议上这样的自我批评还是第一次。这两天会议开下来,大家心情都比较舒畅,而且开始有一种感觉,认为毛主席已经作了这样的自我批评,我们自己也得承担自己那一部分的责任,周总理和富春同志发言时就有这样的表示。

毛主席在会议上还谈到报纸宣传问题。他说,现在我们宣传上遇到困难。去年是那样讲的,今天又怎么讲。现在《人民日报》和《内部参考》是两本经。《人民日报》和新华社搞两面派。公开报道净讲好的,《内部参考》讲不好的。当然,《内部参考》还是要办,不好的事情还是有个地方讲。但公开报道老是这样只讲好的,不是办法。去年说了许多大话、假话,应该逐步转过来。自己过去立的菩萨,现在自己不要再拜了。现在计划已经确定,方针已经明确。宣传有准绳了。过去报纸上说的虚夸的数字、过高的指标、现在根本不去理它,转过来就是。关于如何转,这个问题请中央书记处研究。


报刊宣传要转

根据毛主席的意见,彭真同志14日召集书记处会议(小平同志在5月间摔伤了腿,住院治疗)。会上大家议论了宣传上怎样转的问题。比较一致的意见是,宣传上应该转,但要逐步地转,不能急转变,而且报纸公开宣传也不能把工作中的问题全盘托出,还要内外有别。最后决定,由乔木、周扬和我准备一个文件,书记处再讨论决定。我们三人在15日和16日一起讨论和修改原由中央宣传部起草的关于宣传上如何转的问题的通报(草案)。17日彭真同志再召开书记处会议讨论这个通报(草案),作了一些修改后就准备以中央名义下发。彭真同志把修改后的通报送给少奇同志审批。少奇同志认为,通报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此事关系重大,需要由毛主席召开政治局会议讨论通过。

6月20日,毛主席召开政治局会议,讨论宣传上如何转的问题。少奇同志在会上比较系统地讲了几点意见:

第一,报纸、通讯社和广播电台应当认真总结去年宣传工作的经验教训。他说,报纸上去年放了许多“卫星”,失信于人。我们去年浮夸风刮得厉害,下面怎样讲我们就怎么报道,表面上似乎“密切联系实际”,其实是跟着下面走,犯了尾巴主义的错误,结果走向反面,完全脱离实际。《人民日报》宣传虚夸,基本上是反映了中央一些同志那个时候的思想和作风,所以不能完全怪报纸。但是,报纸也有责任,记者、编辑加油加醋,以致错上加错。因此报纸编辑部自己应当总结经验教训,不能只怪人家。反右斗争之前,有人曾要求报纸“独立负责”,不受党组织的领导。这些人发表了许多右派言论。同时还有另一种倾向,就是太死板,没有生气,教条主义。这也不是中央的意见。半年来报纸对工作中的许多问题不报道,不宣传,这是有意识这样做的,是中央决定暂时不要说的。但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第二,目前宣传要转变过去一个时期的状况,但也不能马上转,不能全面地转,而是要逐步转。这里有两条战线斗争的问题。报纸要讲一些事情,又要不讲一些事情,就是要有计划地讲,既不要浮夸,也不要泄气。基本上讲正面的,也讲一部分缺点,讲一些困难。讲困难也是为了鼓劲,动员群众去克服困难。所以宣传上既要防“左”,又要防右。现在宣传上的困难在于过去公布了一些虚夸的数字,因而一直很被动,要变被动为主动,得有一个过程,因为实际工作的转变要有一个过程。政策方针和计划指标已经确定,这是转变的前提,但还得有时间落实和贯彻。所以我们在宣传上只能逐步地转,逐步地讲,不能一下子和盘托出。从对外宣传上说,还要考虑一些兄弟党过去一直为我们说了许多好话,如果我们一下子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会使兄弟党很被动。1956年赫鲁晓夫大反斯大林的做法,使兄弟党被动,又被敌人利用,我们不能那样干。中央报纸也好,地方报纸也好,在宣传中要有对敌斗争观念,不要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都在报纸上捅出来。

第三,关于工作中的缺点,在宣传上应该讲些缺点已经或者正在怎样改正,从这样的角度去宣传。不能把所有缺点都讲出来,只能讲百分之一,讲典型的、有教育意义的。这是我们历来的做法。因为我们的工作中主流是好的,缺点只是支流。比方说产品的数量和质量的关系,过去强调数量是必要的,没有数量,质量无从说起。我们从无到有,开始只能注重数量,有了数量以后就要抓好质量。过去我们的缺点是只抓数量不抓质量。报道缺点不能用纠偏的态度,不能泄气,不能给群众泼冷水。当然,在讲缺点过程中,一点不泄气也困难,泄了以后可以再鼓。从全局来讲,主要还是鼓劲。

第四,根据过去十年的经验,经济建设是波浪式地发展的,这可以说是一条规律。发展的速度不可能年年一样。因为人们做计划、订指标不会一下子就完全客观实际,不可能那么准确,总会有多有少、有快有慢。上半年慢了,下半年就快一点。上半年快了,下半年就慢一点,这是合理的,正常的。但是我们搞的是计划经济,应该预先估计到可能出现的问题,尽可能预作安排,这样就可以避免大起大落、大波大浪,避免经济工作的严重失调。去年大跃进是史无前例的,我们没有这样的经验。一般说,当时估计增长19%是可能的,但再高的增长究竟能够达到多少,这就心中无数。经过去年的大跃进及其后的大失调,我们就可以认真地研究所谓有计划、按比例的发展速度究竟怎样才适当。平衡是运动中的平衡,运动的幅度究竟有多大才比较合适,这是我们今后需要研究的问题。犯了错误,可以取得教训,可以把事情办得好一些。去年的经验教训是全民性的、非常丰富也非常深刻的,因而是十分宝贵的。总结这些经验教训就是最大的成绩,没有理由悲观失望。

少奇同志的讲话,主要是谈宣传问题,也涉及对去年工作中缺点错误的总的分析。


不要务虚名得实祸

会议结束前,毛主席也讲了话。他说,现在我们名声不大好,别人看不大起我们,这也有好处。去年大吹大擂,不但敌人,帝国主义和反动派,而且还有我们的一些朋友,都对我们有些害怕,现在不大怕了。还是不叫别人害怕为好。我们不能务虚名而得实祸。我的感觉,去年北戴河会议后,从9月到今年5月,一直是被动的。去年11月开始发现问题。这是在郑州会议的时候,一些同志起草了一个15年(1958—1972年)建设纲要,目标是年产4亿吨钢。我当时就问,要那么多钢干什么,有什么用,能不能生产那么多?那个时期就发现大家喜欢高指标。后来又发现陈伯达起草的一个文件,绝口不讲商品交换,甚至连“商品”两字也不提。我感到一些同志思想中对社会主义经济究竟要不要商品经济,是只搞产品交换还是有商品交换,都糊涂了。于是建议大家读斯大林的《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一书,目的是想使大家对社会主义经济有一个比较符合实际的看法,知道社会主义经济还是商品经济。但是,当时许多同志思想并没有转过来。武昌会议还是高指标,还没有认识平调农民是剥夺农民。第二次郑州会议才解决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问题。高指标从武昌会议、北京会议到上海会议,一降再降,都没有降到实处。可见认识错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人们的思想符合实际要有一个过程。现在人家说我们的成绩没有公布的那么大,这不要紧。我们现在不要同人家争论成绩的大小,明年再看。去年讲了大话,也可能有七分是真的,三分是假的,也可能是二八开,究竟如何,现在不必争论。

毛主席在谈到宣传问题时说,现在宣传上要转,非转不可。总的说,反右斗争起,《人民日报》比过去好,老气没有了,但去年吹得太凶、太多、太大。现在的问题是改正缺点错误。如果不改,《人民日报》就有变成《中央日报》的危险,新华社也有变成中央社的危险。我看《人民日报》,只看一些新闻和一些学术文章,对其他的东西不大有兴趣,它们吸引不了我。不过《参考资料》和《内部参考》我每天必看,这两种刊物,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记者协会办的《新闻工作动态》也不错,反映了新闻界的一些思想动向,可以看。但公开的宣传,不论新华社或《人民日报》或广播电台,都要来一个转变,不能像目前这样王顾左右而言他。

毛主席提出,关于当前报刊宣传的通报,可以不用中央通报的形式,而用乔木、周扬、吴冷西他们三个人的意见的形式,再加上一个中央通知,说明中央同意他们的意见,并且提出6月底前召开一次报纸宣传工作会议,要各省报总编辑、新华分社社长和中央一级报刊、新华总社、广播事业局的负责人参加。会议同意毛主席的建议。

毛主席最后还说,报纸办得好坏,要看你是政治家办报还是书生办报。我是提倡政治家办报的,但有些同志是书生,最大的缺点是优柔寡断。袁绍、刘备、孙权都有这个缺点,都是优柔寡断,而曹操则是多谋善断。我们做事情不要独断,要多谋,但多谋还要善断,不要多谋寡断,也不要多谋寡要,没有抓住要点,言不及义,这都不好。听了许多意见之后,要一下子抓住问题的要害。曹操批评袁绍,说他志大智少,色厉而内荏,就是说没有头脑。办报也要多谋善断,要一眼看准,立即抓住、抓紧,形势一变,要转得快。

会议结束后,大家先后离开颐年堂,毛主席叫我留下,同时招呼少奇同志过来一起谈话。毛主席对少奇同志说,你刚才讲报纸宣传的意见很好。《人民日报》去年出了很多乱子,要加以改进,是不是请你抓一抓《人民日报》。少奇同志说,现在我管的事情很杂,也很少接触《人民日报》,管不了,还是请主席直接管好。毛主席看少奇同志这么讲,就对我说,以后有事情要请示,你可以找少奇同志,也可以找总理,也可以找我,但多找他们两位,日常的工作由小平同志主持的中央书记处管。谈到这里就散了。我离开颐年堂,少奇同志在门口对我说,《人民日报》要办好,要多听各方面的意见。毛主席说的多谋善断,你们首先要多谋,然后也要善断。对于比较重要的问题,你们可以而且应该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最后还是中央来断。这样可以避免至少可以少犯错误。

颐年堂会议可以说是从1958年11月第一次郑州会议开始的整个纠“左”进程的顶点。这次颐年堂会后,中央各部门即重新安排1959年的计划,实事求是,认真落实。关于报刊宣传,会后也将中央的通知和我们三人的意见发出。但是,后来中央考虑到时间紧迫,7月初即召开庐山会议,决定暂缓召开全国报刊宣传会议。而庐山会议的结果,不但这个宣传会议没有召开,连那个关于目前报刊宣传的意见,也无疾而终。更重要的是,从郑州会议开始的纠“左”进程中断了,比1958年1月南宁会议更为严重的反右倾斗争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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